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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时期,宅家回想打工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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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上车的人群上车的人群

如今最繁忙的车站井然有序,火车站和机场地板光影照人,油光可鉴,每每在车站短暂的停留时,不免会回忆起一些往事,城市在发展过程中存在哪些阴暗面。

肥仔出生在一个半封闭似的村子,好些人一直想摆脱过去那种“看天过日子”的生活状态,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了这个村子的时候,都想南下淘点金。90年代村里外出的人很少,就拿肥仔来说,毕竟没有出过门,诸多不便和不可控的风险。只能去投靠一个远房亲戚,这个亲戚高中毕业后,在深圳好些年了;家里人也联系了强叔,他这些年在广东替人做事,刚好这些日子还在家,顺便可以捎一段路程。

路上遇强盗

暑假,肥仔和强叔坐上了通往市区火车站的大巴,肥仔紧挨着强叔坐着,坐在最末一排挨近窗户边。虽说这是家乡的汽车,但是路上总得碰上一些小惊险,总有一些不明来路的人在这一条路线上作案,路上总有上下的乘客,这些大巴停靠点就成了他们的便利店。长期在这里作案的混混,司乘人员对他们是眼熟的,快到站时,司乘人员总得提醒两句:“快到站了,注意自己的行李物品!”中途的某一个站点快到站时,司机突然说:“注意快到站了,上身尽量不留贵重物品,三只手会假装上来卖东西顺手牵羊的。”一开车门,突然上来一个彪形大汉,从车的前门一直搜到车的末排,逐个逐个搜乘客的上衣口袋,整车人都没有一个敢说话的,也许是看到这个学生模样穿着破烂,吓得目瞪口呆的男孩可怜吧,居然搜到强叔那儿就停止了。彪形大汉下车后,车上乘客极端不满:这明明就是抢劫嘛!司乘人员也抱怨,他们讨生活也是时不时挨这些人的打。

90年代上车的人群

火车站脏、乱、差

肥仔和强叔一下汽车,眼前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肩挑背驮行李的人流都往火车站这边涌过来。那个年代没有网上售票,都需要到火车站售票厅排队买票,先到先得,能不能买到,能买到什么时候的票,这都是个未知数。火车站前肩抗大包小包的旅客在等着,有的人凌晨起来,带着午饭来排队;随时都能看到混在人群中那些惶恐与焦躁的面孔;随时都能看到混在人群中的那些疲惫的身影,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的人群;环境卫生真的差的可以,脏,地上垃圾随时随处可见,马路两边摆摊设点很多,车子一过,轻点的垃圾都飞上了天;混乱,人到处乱走,小贩兜售物品叫卖声及黑车喊客声不绝于耳;火车站从里到外都毫无规划感,混乱无序直叫人心惊肉跳,这些都阻挡不了人们南下的热忱步伐。

挤火车是个技术活,坐火车是个耐心活

站台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火车缓缓来了,“站台如战场”,人流争先恐后往车门处挤。几分钟后,车厢里面的人塞得满满的,挤不上去了,有经验的旅客迅速转移到车窗,人和行李就从窗口塞了进去,车厢里拥挤不堪,连厕所旁、两节车厢连接处堆放了行李。肥仔和强叔踏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火车上的治安状况很不好的,这个强叔早就叮嘱过肥仔。车快到站时,会有广播提醒:旅客们请注意,XXX到了,请看好自己的行李物品,不要随便下车!火车“大站大停,小站小停”,几乎每站都停,停车时,旅客们上的多下的少,连厕所旁边都站满了人。慢慢地,车厢里面被塞得满满的,没有再多的空间了,连厕所里面都站满了人,闷热如蒸桑拿,没法上厕所,只能憋着;就这样忍着忍着到了广州火车站。

人在这里没有尊严

下车后,肥仔坐上通往深圳的大巴,本是早上8点开车的,司机绕一圈后,直到10点才出发。在这里,准点发车似乎是一个摆设。中途,车子开进一个院落,有人拿着扫帚从车子的前门进来,走到车子的后座,赶着没有下车的人群;下了车的人群,稀稀拉拉地站着,大家都不熟悉,从外表上看来,这些都是些苦命人,也许是因为这里吃饭买东西贵,或许是因为贫穷,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用来消费。包括司机在内的,寥寥几人在餐厅吃饭,大多数的人被人用长竿从餐厅的进门口赶进,没有消费的人,让人从餐厅里赶了出来。在这里,人没有了人的本性,肥仔仿佛看到了乡下人用长竹竿吆喝着、赶着牲畜,从一端到另一端。

从吃饭的院落出来没多远,司机宣布不去目的地了。需要换一辆车,旅客被迅速的赶下了车,接应的是一辆小点的客车,从外观上一眼就能看出来,座位明显不够。肥仔踏上车门的一瞬间,发现座位和座位间加了好多临时的座位,整个车间平铺满了。人群挤上车后,所谓的售票员说,每个人都得加钱,大家都目惊口呆。这些人互不相识,语言又不相通,被逼无奈,有些乘客虽然囊中羞涩,还是加了钱,没有加钱被赶下了车。肥仔很震惊,真的不敢相信,难道这个世道变了。“中途被抛弃了的乘客后来怎么样了?”肥仔往后的日子一直放心不下,就像一个老朋友挂念另一个老朋友一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是人生地不熟,还是诈骗的人真是变着花样玩心眼,好些人被坐过了站,又得重新加钱才能坐车,肥仔因为说身上没有钱了,而又给多拉了几个站才让下车,下车后又不得不花一分冤枉钱折回去。

这一路上面对了各种各样的事,遇到的各种各样坑蒙拐骗,在陌生的环境中摸爬打滚,劈荆斩刺,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突然明白了生存的艰难,也能深深地体会到胆子大具有冒险精神的先行者和探路人是很不容易的;出生的地方,决定了自己的文化气息,限制了自己的眼界,似乎也有点理解了那句乡语:“喝水都要领路人,喝粥多要师傅。”想起没有出门时的纯真,无忧无虑,快乐无比;在这个城市,看到了拔地而起的高楼,夜晚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点缀着大街小巷,带给像肥仔这样的人群无限遐想的同时,又带来了无奈与彷徨,恐慌和焦虑。

暖心的一幕

时隔多年后,肥仔来到深圳这个城市出差,所见所闻又让肥仔大开了眼界。那是一个上班的高峰点,肥仔站在斑马线旁边等待着过马路,路口也没有灯,正在纳闷,这马路怎么过呢?肥仔看到司机快靠近斑马线时,就停了下来,原以为是靠边停车,但是也不见有人下车啊!凭直觉,司机是在让行人先过,于是匆匆过了马路,猛然回头看到司机才走。这种文明的举动,不管是自觉还是逼于无奈,真的很让人感到很温暖。

在我们出生的地方,在我们成长的环境中,也有许多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束缚了我们,自己逼迫框在一定的范围内,被限制了自己的思维和格局!过去穷人家的孩子靠知识改变命运,现在貌似环境决定命运、环境改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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