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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盘有颗滚烫的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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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团结报

文/图龙继刚

望得见青山,看得见绿水,闻得到清风,听得到鸟语、鸡鸣、狗吠,更有孩童的嬉闹声和读书声朝日相伴。阿杰说,来到云盘后,他就不能自己地爱上了云盘这地方。

阿杰是花垣云盘小学的一名保安。在门卫室,为师生守护安全、测量体温、检查口罩佩戴情况、做好外来进校人员登记等,这是阿杰的日常工作。

每天早晨,阿杰来到学校后就匆匆换上了制服,扎好了腰带,戴上了藏青色的大盖帽。然后,他熟练地拿着体温计和钢叉,威武神气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保安叔叔早上好!”晨阳朝露依依,乡村的孩子们迎风踏云赶来上学。他们一边排着队测体温,一边和阿杰打着热切的招呼。阿杰一边忙着点头、微笑、问好,一边忙着为学生们逐一测量体温。

其实,阿杰今年已经56岁了,他早已走过了小学生称呼“叔叔”的年龄。

阿杰原名叫石昌杰,系花垣县民乐镇新务村人。高中毕业后,他就在村里干农活、种庄稼,还陆续当上了村里的生产队组长、村委调解委员和治保主任等工作。后来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他还在家里购置了打米机、磨粉机、面条机、榨油机、抽水机……在岁月的流转里,在各种机器的鸣叫声中,阿杰也像一台团团转动的机器一样,忙着为村民打米、榨油、加工面条和抽水灌溉农田……

劳动,给予阿杰美好的生活和希望。

很快,阿杰就成为了村里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年6月,阿杰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那一年,他还带着妻子儿女进城安家。进城后,阿杰和妻子选择了一份开出租车的工作。在花垣县城的街道上,出租车的轮子呼呼地前进,阿杰的幸福生活也在呼呼地前进,这生活一晃就是20多年。

年3月,在春光灿烂的日子,阿杰放下了出租车的方向盘,来到云盘小学当保安,实在令人不理解。人们发问:“保安工资低,你家里又不差钱,何苦来当保安?”

面对不解,阿杰却笑呵呵地说:“我一辈子忙习惯了,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也要找点儿事做,才好享福享乐呀!”

都说水土养育人,其实人也养育着水土。来到云盘后,阿杰用闲不住的忙,书写着一颗鲜红滚烫的云盘的心。

你看!在雨后放晴的早晨,师生们跟着钟声走进教室上课了。阿杰闲着没事,他就拿着竹扫帚清扫操场上的落叶积水。他要赶着把操场扫干扫净,好让师生们课间做操、跑步。

你看!学前班滑滑梯场地上的地垫铺了厚厚的灰尘,调皮的男娃娃还躺在上面摔跤打滚。趁着孩子们午睡的时间,阿杰就拉来了长长的水管,他赶忙用水龙头冲洗了滑梯和地垫,把整个滑滑梯的活动场地也冲洗得干干净净。

见状,人们又问:“阿杰,这些都不是你的工作职责啊?”

“都是一家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何必分清什么职责呢!”喜欢“找事做”的阿杰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学校新修好的花坛没有填土,阿杰抡着锄头、铁锹,担着箩筐又来了。他一锄一锄地挖着荒地里的土块,一锹一锹地填到花坛里来。脚边的土层挖完了,他就用箩筐挑起来,肩上的扁担也禁不住为他吱呀吱呀地吆喝助威。

阿杰不仅挖土填花坛,他还开荒地种蔬菜。春天,他种辣椒、豇豆、南瓜和丝瓜。辣椒和豇豆披头露脑长满园,南瓜和丝瓜争先恐后爬满墙。秋天,他种白菜、青菜和莴笋,它们你追我赶,长得一片青翠翠、绿油油。阿杰急了,他匆匆地赶到教师办公室去找救援、搬援兵:“老师们需要吃菜的,都帮帮忙去摘菜呀!”

冬天来了,一颗老枣树的果子落完了,枯枝和变异的枝条在困扰着老枣树的生长和过冬。阿杰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他终究禁不住地拿来了修枝剪,架着梯子就往树上爬。在树上,阿杰的剪刀每剪掉一支枝条,老枣树的身子都要微微抖动一下。这老枣树的举动,像是去掉包袱后的轻松愉悦,又像是对阿杰伸手相助的点头道谢。而阿杰呢?每剪落一支枝条,他都要喃喃自语,像是安慰一个正在接受手术的老人:“枯枝要剪掉,不然枯病会传染;变异枝要剪走,不然会抢夺营养;密枝要剪稀,不然会影响来年的开花和结果。”阿杰的喃喃自语真动听,像山间舒缓深情的苗歌声。

在云盘的校园里,阿杰总有做不完的活儿,使不完的劲儿。他修理挑粪水用的粪瓢粪桶;他帮忙学校安装空调的开关;他钉装挂拖把的支架;他捡学校蔬菜基地里的石头石块儿。此外,他还是云盘校园里发明制作的“土专家”呢!

为了焚烧校园垃圾,阿杰用钢筋和钢管焊出了“垃圾焚烧架”。他“烧烤”似的垃圾焚烧法,不仅能做到垃圾易燃易烧,还能达到烧得快、烧得彻底的效果。为了处理烧后的垃圾渣,阿杰用木条儿和铁丝网钉出了“垃圾筛”。晴朗天气,阿杰就用“垃圾筛”筛垃圾。他先把杂碎枯枝、石头、玻璃片等筛出来,然后再用蛇皮口袋一包一包地装起来、码起来。这些被筛子筛过的渣土让阿杰取了个“农家乐”似的名字——“土渣肥”。种菜育菜的时候,阿杰把这些“土渣肥”用板车推到菜地里来,当农家肥、当复合肥用。在四季的交替里,这些受到“土渣肥”滋养的蔬菜,好像都能读懂阿杰的心,都在拼命地长,快活地长,不甘落后地长。

“辛苦是愉快的组成部分,正像劳动是幸福的组成部分一样”。作家张炜在他的散文《松浦居随笔》里这样写道。当我读到张炜的这篇散文的时候,我觉得这句话就是写给阿杰的。这样,我对张炜的散文被收录到第十八届百花文学奖散文奖获奖作品集,又增添了别样的理由。

而阿杰,以及他这颗滚烫的心,应该收录到云盘小学最美劳动者的作品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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